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蔺生·闲闻轶事 17


上章 C16·密谋

 

C17·杀机


“陛下?”


蔺晨陪着萧景琰站了许久,期间有宫人上前为他看茶设座,但萧景琰没有动作,于是他也不得擅动。茶凉了,他忍不住轻唤一声。


萧景琰微惘地回头,像是须臾才醒过神来,遂讶异地睁大眼望着蔺晨,略微不悦道:“这里只有你我二人,你见外什么?”


蔺晨闻言背手轻笑,“我只是看你将我晾在这儿半天,思虑再三也不开口,以为你有什么要紧事嘱托我。”“那也……”“既是公事,那蔺某当以臣民自处,岂能与陛下玩笑?”蔺晨面不改色地揖道。


“蔺晨!”萧景琰惊觉蔺晨又在侃他,只气得哼了一声,郁闷道:“小殊不在,我可说不过你。”


“说来我倒奇怪,怎地今日长苏亲自去了礼部跑腿?”


“朝选文试后要宴请圣朝使团和首榜前二十人,我略微看了眼,礼仪规程确实繁复,小殊大概是放心不下,亲自把关去了。”萧景琰落座,又命人换了新茶,招手让蔺晨过来。


蔺晨便也不再拘着,寻了客席坐下,端起茶杯饮了一口。


萧景琰盯着手中玉杯,指腹来回摩挲着光滑冰凉的杯壁,犹豫片刻,唐突道:“我听说……你与长林监军,就是那位长生先生,是故交?”


蔺晨对萧景琰的问题有些意外,微挑了眉,放下杯回道:“景琰许是忘了?长生,本就是我琅琊阁的人。”


萧景琰忽而抬眸,直视蔺晨的眼睛,少顷笑问:“是琅琊阁的人,还是你琅琊阁主的人?”


一语中的。


蔺晨勾了嘴角,似恍然大悟,“原来景琰在我身边也留了双眼睛。”萧景琰忍俊不禁,耸了耸肩,“那还真没有。只是与你们走动的人多了,总有些话是能传到我这儿来的。”


“原来如此。”蔺晨应和点头,然而嘴上却紧紧追问,“你今日宣我进宫,不会就是为了打听这个吧?”他直视着萧景琰,面上波澜不惊。


萧景琰沉默无言。


半晌,他像是鼓足了勇气,说:“蔺晨,你知我心。”




宫城外喧闹繁华,主街上一家酒楼二层雅间,桌前坐着一位雍容的中年人。他面前只一壶茶,两碟小菜。他身后站着十余名家仆,看似平庸,却是个顶个的武功高手。他饮了口茶,清清嗓子,稀松平常地问:“人到了吗?”


“回二爷,都准备好了。”


“蔺晨何在?”


“半个时辰前进了宫,现下应仍在宫中。”


“好。”他冷笑一声,“咱们想和人做买卖,得先获取他们的信任。”他将茶杯信手一丢,随之起身。翠绿的杯子滚到地上,不知为何没有碎裂,只是洒了些茶水。


他背着手走到窗边,半眯起眼,隐有杀意,“他们想要梅长苏的命,那我便如他们所愿,就当是见面礼好了。”




马车徐徐而行,至苏府前停下。


梅长苏方入府门,黎纲便迎了上来,“宗主。”他端正行礼,复低声道:“陛下今日召了蔺阁主入宫。”


梅长苏侧身,眉目间隐有沟壑,“可有说是何事?”黎纲摇头。梅长苏轻叹一口气,抬头看了眼渐暗的天色,心中半是疑惑半是阴郁,却没再说什么,就向里走去。


风乍起,园中翠竹飒飒作响。梅长苏忽一顿足,冷眼轻眯。


“谁?”只听身后一声喝,两声剑啸接连响起。显然甄平和黎纲也察觉了。


电光火石间,墙头跃出两道黑影,直朝他三人逼来。甄平和黎纲对视一眼,提剑冲了上去。兵刃相接,梅长苏果断退至檐下,扭头却见外院隐有剑光,立即高声喊:“小心埋伏!”


话音未落,便有黑影闪过,转眼已掠到梅长苏面前。


“宗主!”


砰地一声,黑影横空飞出落在园中,后退两步才堪堪站稳。飞流不知何时出现在梅长苏跟前,紧握拳头,撅着嘴狠狠盯住那黑影。


苏府内剑鸣四起,人影杂乱。


黑影冷哼一声,拔剑斩向飞流。飞流只顾推了梅长苏一把让他踏进屋内关上门,转身攥起拳头就和黑影缠斗起来。


梅长苏站在屋内听着外面动静,眉头紧蹙。匆匆瞥见几眼,他就知这些人武功不低,且武器招数各异,绝非师出同门。不过他们有一样东西是相同的。


杀意,对他的杀意。


梅长苏缓慢坐下,盯着门外晃动的影子沉思。扪心自问,他还没在江湖上得罪过这么多人。这些人为何要杀他?是谁要杀他?


梅长苏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,似乎在等什么,他也说不清楚。许是战果,许是援兵,许是……杀机。


屋内只有他一人。蔺晨在宫中,陈长生竟也不知去了何处。可梅长苏没来得及去想,因为杀机到了。


他忽觉背脊发凉,似掉进了冰窟。有人神不知鬼不觉地站到了他身后。


一只蓄满真元的手掌用力击向梅长苏的后背。


屋内无端刮起一阵阴风,吹得桌上烛苗猛地倒伏。然这倒伏的火苗不是朝前,而是朝向梅长苏。梅长苏只听得耳边一声剑鸣。


他讶异抬头,就见一人从眼前不远处的帘后走出。是陈长生。


陈长生手握一柄剑鞘,鞘中剑未出,却另有一剑自梅长苏后方飞回,飘在陈长生身前。他盯着梅长苏的方向,清秀的脸上竟露出些很危险的神色。


“好剑法。”梅长苏身后的人冷笑着说,“你是谁?”


陈长生面不改色,沉声道:“你是魔族。”


那刺客闻言眯起眼,蒙面的黑布后咧出一排阴森森的白牙,“有意思,看来你不是一般人。”他突然目露凶光,恶狠狠道:“那你也去死。”


陈长生没等那魔族刺客说完就纵身跃起,眨眼间竟出现在梅长苏身后,右手扶住他的肩膀让他低头。与此同时,陈长生左手持的剑鞘中倏忽飞出二十余把剑,直冲刺客面门而去。


那魔族刺客疾退数步躲过剑雨,回头再看时陈长生已至身前,于是脸色一冷挥掌击了上去。


一声巨响,魔族刺客破窗而出,硬生生摔在地上。陈长生执剑紧接而出,立在檐下面色平静地看着他。


梅长苏在屋内,被陈长生的剑阵无可寻隙地保护着,他虽紧盯着门外的刺客,却也帮不上忙。外院的火光剑声不停,飞流等人想必都在那里,一时半刻无法脱身。


魔族刺客站起身,警惕的眼神紧锁陈长生,半晌竟哼笑了一声。他的嗓音很难听,像是金属摩擦发出的尖锐噪声,让人恶寒。他身上的黑衣在交手中划破了很多口子,看上去很狼狈。可他的话却很嚣张。


他脸色阴冷地说:“你打不过我。”


陈长生握着剑鞘站在屋前台阶上,居高临下地看着魔族刺客。他衣着整洁,纹丝不乱,就像一个真正的富家公子。


可他苍白着脸,赞同地点点头,“我确实打不过你。”


他的剑可以斩断一切有形的东西,却不能斩断风。掌风是无形的。他被魔族刺客的掌风击中,虽只是余意,但受了不轻的内伤。


“你会用我族的耶识步抢攻,的确出乎我意料。只可惜,那并不是真正的耶识步。”魔族刺客阴笑,“你的境界不如我,我不会再给你机会了。”说罢,他的身影已消失在黑夜中。


陈长生飞身一跃落入园中。藏锋无数的剑鞘里嗖嗖飞出上百柄剑,在他周围形成一道剑阵,发出嗡鸣。陈长生闭上眼,仿佛在养精蓄锐。


他在等,等撕破夜色的一道杀意。


一片树叶慢吞吞地翻滚着垂直落下,却中途被股妖风牵着偏向了陈长生的剑阵。


陈长生睁眼。他四周的剑刹那间朝同一个方向刺去,像扭成一股的麻花,也像腾空而起的神龙。


剑龙击中一物,溅出血迹,很臭,很脏。这是魔族的血。消失的刺客被陈长生抓到了尾巴。可他神情依然严肃,脸色更加苍白。


妖风四起,剑龙飞旋,久无停歇。他们在消耗对方的真元,等待着对方先露出破绽。


突然剑鸣停滞了一瞬,陈长生迅速抬起右手一掌击在剑阵上。无数剑锋如惊弓之鸟般飞射而出,刺穿长空。


几声闷响,利刃没入魔族刺客的身体,涌出臭气熏天的血。陈长生表情痛苦地后退两步,忍不住吐出一口血来。


他望着魔族刺客身上的剑,喘着粗气擦了擦嘴。以伤换伤,这个法子很笨,也很好用,陈长生用它赢过许多次,杀了不少人。


“你是个疯子。”魔族刺客评价道。


陈长生坦然,“我不是第一次听说。”


魔族刺客有点艰难地扭头看了眼屋内神色紧张的梅长苏,回过头却突然挑眉冷笑了声,“可惜我也是。”


说着他猛地拔出腹部插着的剑,仰天长啸。陈长生霎时变了脸色,数柄剑直追魔族刺客的脖颈,却还是稍晚一步。


魔族刺客想要自爆,和他们同归于尽。不是陈长生或者梅长苏,而是整个苏府。


除非,有人能在那之前杀掉他。


银光乍现,陈长生眼前忽然亮如白昼。




天色渐晚,殿内点起了烛。


蔺晨放下茶杯,无奈地笑着摇摇头,“你和他,这又是何苦呢?”萧景琰看了他一眼,又别过头去。


“他的心意,想必你也是清楚的。他能够回来已是大幸,你又为何非要……”


“蔺晨,”萧景琰止住蔺晨的话,怅然叹了口气,“你说的我都明白,可我……还是做不到。发生了这么多事,如今我只希望他平安喜乐,远离朝堂,不要再有任何的牵绊。”


蔺晨听闻摇了摇头,讪笑道:“你既不忍把他推开、开口赶他走,心里又不想他留下……你可知,他最看重的,除了你,便是这天下了。”


萧景琰听见这话,摇头苦笑道:“我知道你的话不假,可我……”他扭头看向殿外,目光穿进无边的黑夜中,“遥想皇长兄在时,我也曾梦过海晏河清的盛世,不再烽烟四起,我能够和他逃离京城,快意江湖……可世事无常,我已登上这至尊之位,哪还有逃脱的法子。但他不同,他已不是林殊了。梅长苏本就来自江湖,既然此刻大业已成,他也该回到江湖中去了。”他收回视线,右手虚扶着乘着茶水的晶莹剔透的玉杯,却未拾起,而是喟叹了句,“这样对他最好。”


蔺晨拢了拢袖子,无奈道:“我知道你担心他的身体,怕他日夜为了江山社稷点灯熬油耗尽精力,但是我也说了,他此次回来是……”


“是什么?你们两个合谋来骗我的事我可记得清楚!梅岭一役,他是了无遗憾了,可我呢?他可曾想过我?想过霓凰?想过那些关心他爱护他的人?连冰续丹这种事你们都敢瞒着我,万一哪天……”


“景琰。”蔺晨淡淡劝了一句。对面的人侧过脸不愿看他,咬紧牙关鼻翼翕动,右手握紧了那只茶杯,似是久久未能平复。蔺晨叹了口气,也觉多说无益。他何尝不懂萧景琰的悲恸。梅长苏两赴梅岭,皆九死一生,纵使琅琊阁的医术天下独绝,也不敢说定能保他性命,更无法担保未来再遇此情此景,依然能够妙手回春。


可是谁又拦得住梅长苏呢?


正当此时,殿外忽然传来一声巨响,夜空仿佛于电光火石间被扯了道口子,发出夺目光亮。那异象转瞬即逝,却让人心有余悸。


殿中二人对视一眼,皆面露忧色。萧景琰迅速起身,大喊道:“来人!”就见高湛快步进了殿,“外边怎么回事?”萧景琰直截了当地问。


“回陛下,好像是城中有处失火爆炸,宫里看不真切,已差人去问了。不过,这声响的源头……”高湛面露难色,小心翼翼地回话,“大约是苏府方向。”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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